罗家宽 口述  及门 孙亚军 整理

　　陈道复，曾与徐渭齐名，为有明一代画界宗师，人称“白阳山人”。1634年，白阳山人时年51岁，作《墨花钓艇图》而抒其胸中旨趣，图依次画梅、竹、兰、菊、秋葵、水仙、山茶等，笔力清新，山水之间透露出影影倬倬之感。白阳山人在画作之末，题诗云：“雪中戏作墨花数种，忽有湖上之兴，乃以钓艇续之，须知同归于幻耳。”

　　余以为读懂白阳山人的“幻”便知先生之心境。人生苦短，何处栖身。人生不过是幻境一场，白阳之画尤以为物象之表真乃低流，画外求画，以生命之真，写我之实，乃先生所追求也。白阳之画，得佛家真谛，故而作画如梦如幻，淡墨使然。先生曾自云：“余自幼好写生，往往求为设色之致，但恨不得古人三昧，绝烦笔研，殊索兴趣，近来老态日增，不复能事少年驰骋，每闲边辄作此艺，然已草草水墨。昔石田先生尝云：观者当求我于丹青之外。诚尔，余之庶几。”足见，白阳求于形似之外之心境也。